夏 蝉

厨子***

吱~吱~吱~老北京的夏天就是这样，蝉鸣声响遍每一条胡同，天气的燥热加上蝉鸣，让你躺在家里午睡都变得心烦意乱。“建业哥~不好啦~建业哥！小蕊让赵国栋那帮人带走了！”躺在床上辗转难测的我猛的一下坐了起来。“什么？小蕊怎么让那帮王八蛋带走了？”“哎呦喂！你就别问了，赶紧的吧！大玮哥他都过去了，就等你啦！”“艹！”我猛然跳下床跟这二愣子跑出门去，赵国栋在我们这一片出了名的疯狗，见谁都咬。仗着他爹在JC局当差，从来不把我们看在眼里。八几年的北京还没现在这么繁华，胡同错综复杂，不熟悉人很容易就走丢找不到家，即便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我，也很少夜晚出门去远处，倒不是怕找不到家，而是怕被打闷棍。我叫王建业，算是地道的老北京人，家里父母都是老师，按理说我的学习应该很好，可事情就是不想按照正常的发展，由于我们家祖辈都是私塾先生，原本就不喜欢惹事只想平淡的延续下去，可是那十几年的动荡，我们被打落到了最底层，扣上了牛鬼蛇神的帽子，当时带头抄家的便是赵国栋的爹。仗着家里有红军谁都敢欺负，虽然也被教训过几次，但完全可以当做屡教不改的典范。十年的时间，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，我就是在牛棚里出生的，好在我们熬过了那十年，但爷爷奶奶确没能熬过来。七七年国家恢复了高考，当时有好几家大学都来邀请我父母去当老师，可由于那十年的迫害让他们心有余悸，宁愿在路边买鞋说什么也不去当老师，直到有一所学校称可以提供住房和我的学习，父母才认真的考虑后去了那所大学，也就是后来的某某大学。我们也如愿的住进了学校分配的四合院内，那是一座两进的大院子，我们家住在院子最里面北屋，东厢房住的是小蕊一家，西厢房没人住用来当仓库了，前院大玮家以及二愣子和李大狗，小蕊的父母和我父母是同事，都在同一所大学当老师。我与二愣子七拐八拐的终于赶到了经常茬架的地方，那是一个废弃的炼钢厂，遍地都是打架的工具。说是炼钢厂，但里面很多都是土制的窑炉，都是大练钢那会儿留下的。“呼~人呢？二愣子！你不说都在这吗？”“哎？不知道啊，我直接就去找你了！”我俩连忙在四周寻找，炼钢厂很大，因为之前是用来烧砖的砖厂，所以有很多窑洞，正待我们焦急的找人时，隐隐约约的传来呼救的声音。“别打了~救命啊~”“艹是小蕊，二愣子！这边！”我仔细一听是小蕊的声音，连忙招呼二愣子跑了过去，他过来的时候还拎了两根铁棍，我跟他说一会儿茬起来你护着点小蕊，其他的别管我来。“艹，干他！”“你小子挺硬啊，今儿个老子就废了你！”“.........”“求求你们啦~别打啦~大玮哥你走吧~”刚到地方我便听到小蕊再叫大玮，也就顾不得对面有多少人了，拎着铁棍就冲了过去，身后的二愣子则是奔向小蕊。“大玮、小蕊，小爷来啦~！”“艹，是老猫那小子！”“管他老猫老狗，一起弄他！”一时间我与他们打作一团，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对面有五个人还全都拎着棍子。我仗着在牛棚时跟一位武行学过几天的把式与他们对打，但架不住双拳难敌四手，渐渐的我也落入了下风，这时站在战圈外的小子抽出一把短刀向我冲来，早已倒在地上的大玮见状连忙扑向我。噗！“呃！艹，快带小蕊走！”“大玮！”短刀插进大玮的肚子，我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，一边挥棍挡住周围的攻势，一边拉着他向墙角挪过去。“老猫，哥没用，没能护住小蕊，你快别管我了赶紧去救她。”“你闭嘴吧，知道没用还自己来，二愣子过去了。”可能是大玮的血刺激到了我的神经，将他放下的一瞬间我便起身左突右撞，这五人见状知道连忙招呼还跟二愣子打的两人快撤，我哪能就这么放过他们，揪住捅了大玮一刀的小子使劲往死里打，然后又追着他们跑出砖窑口，直到二愣子说大玮不行了，我才惊醒过来连忙转身回去。地上满是鲜血，插在大玮身上的刀我们谁也不敢拔，我顾不得许多直接抱起大玮就跑，临走时跟二愣子说道。“我带大玮去医院，你在这等着，照顾好小蕊，把那小子绑起来。”“好嘞哥！”“哥~我~我跟你一起去吧？”“死丫头你等我回来的！在这待着！”说完我也不管还哭着的小蕊，抱着大玮就跑出了炼钢厂。最近的医院就距离我父母工作的地方不远，但是那里距离炼钢厂很远，我抱着大玮一路狂奔，一边还得不断的叫他名字，怕他睡过去，幸好半路上遇见了和尚的父母进城卖东西，见到是我和大玮也没问怎么回事，开着拖拉机把我们送到医院的。和尚也是经常和我们一起玩，因为头上总起癞子就没留头发，所以外号叫和尚，和尚一家人很好见到谁家有事儿都会帮忙。看着大玮被送进手术室，我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下来，没过一会儿大玮的父母也来了，看来是收到了通知工服都没换就跑过来了，我跟他们说了一些情况之后，便谎称要去找小蕊便离开了。砖窑中，小蕊红肿着眼睛坐在洞口时不时的往外看，见到我来了连忙起身跑过来，我气喘嘘嘘的拎着她的后脖领子道。“呼~死丫头你闲的没事往这跑什么？”我边吼边在小蕊的PG上使劲打了几巴掌。“呜~哥~”小蕊什么也不说，就这么大哭着，这时我才看见她身上的衣服竟然后很多地方都破损了，白皙的皮肤都露了出来，凌乱的头发和衣服上满是尘土。“没事儿小蕊，哥在呢，天塌下来哥给你顶着昂，不哭了！”我连忙抱住她不断的安抚着，渐渐的她的哭声停了下来，我继续抱着她过了一会儿见她没动静，低头看去才发现睡着了，睡梦中的她眉头使劲皱着，似乎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窑洞里的二愣子听到外面的动静跑了出来，我询问了一下洞里的情况他告诉我那小子是三驴，就是赵兰香的儿子，我听到赵兰香的名字心里咯噔一声暗道糟了，赵兰香是我们这唯一一家旱冰场的老板，那时候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开个旱冰场是要付出很多的，不论是黑的还是白的都要打通才行，据说跟赵国栋他爸关系不错，也认识几个道上的。“这事儿就是赵国栋指使的，咱俩来之前那丫挺的就跑了...”赵国栋喜欢小蕊很久了，也追了小蕊很久，但每次我都出面阻止，有几次甚至出手互殴。随着小蕊越来越大，也变得越发的出落，娇小的身材不胖不瘦，略带婴儿肥的小脸笑起来有两个酒窝，女孩儿的发育永远都是那么的不经意。这让那个色痞更上头，所以就让三驴找到小蕊称我在炼钢厂受伤了，让她赶紧过去，哪成想这丫头什么也不顾直接跟着就来了，一帮人将小蕊带到砖窑里绑了起来，喝了酒的赵国栋一见到小蕊就安耐不住了，开始动手撕扯她的衣服。大玮和二愣子不明白小蕊为啥跟着三驴跑，就悄悄的跟了过来，也就有了后来发生的事。我背着熟睡的小蕊与二愣子走在路上，一路上不赶快走生怕惊醒她，十七八岁的少女身上自带着一种体香，娇小但挺翘的PG被我双手拖着，柔软的感觉不断从掌心传来，后背上的温柔也不断的摩擦着我。......此时天色渐暗，我们几家的父母也基本上都下班了，在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前来寻我父亲和小蕊的父亲。我父亲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我一会儿，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便走了，小蕊的父亲则拍了拍我的肩膀。“张叔...”“走吧！先回家！”我与二愣子对视了一眼没敢多说话，便一起回了四合院。我低着头跟这父亲回到家里，小蕊的母亲和我母亲也都在，她们把小蕊接过去抱到里屋处理伤口，我父亲和张叔坐在饭桌前示意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一遍，我犹豫了一下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，说道我一个人打五个的时候，屋内的母亲不禁轻呼了一声。“哎~行，你小子没给我们王家丢人！”我听到父亲这么说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。“是啊，要不是建业和大玮他们赶过去，蕊蕊这辈子可就完了。”“张叔，最该谢的是大玮和二愣子，要不是他俩通知我，我都不知道这事儿。”小蕊的父亲和我父亲听闻点了点头，表示是该感谢一下，随后又开始数落起我和小蕊。“老王，建业把赵兰香的儿子打了，这事儿恐怕不好办啊，小蕊他们几个到还好，我想想办法能把事情遮过去，毕竟那小子把老孙的儿子捅了，老孙也不好惹呀！”“嗯~小蕊他们几个的事儿咱俩一块儿弄，赵胜那个王八蛋当自己是JC这几年为所欲为，证据我手里有的是，正巧明儿区里有个领导要来我的课上旁听，私底下我把证据给他，好好整整这王八蛋！”我一次听到父亲的口中说出骂人的话，一时间感到很惊奇，父亲见我看向他瞪了我一眼。“至于你小子，既然学上不好，那就当兵去吧，正好去建功立业。”我愣住了，当兵！那时候当兵很难也很容易，说难是因为当时正值裁军，想要参军入伍必须各项指标都具备，且政审过关。说容易是因为我父亲参加工作的这些年也认识了不少人，偷偷塞一个新兵蛋子进去到也没问题。......第二天早上。“建业哥！你起来了吗？”一大早小蕊便站在我家门外喊我，由于昨晚跟父亲聊到很晚，一直在说当兵的事儿，临睡前满脑子都是对离家的仿徨不安，直到凌晨才睡着，门外的小蕊见我没动静便说了一声我进来了。咯吱~老旧的木门发出酸牙的声音，我被吵了一下翻身又睡了过去。小蕊进屋看到我还在睡便使劲的摇着我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目光呆滞的看了一眼，嘟囔了一句让我再睡会儿便没了声音。可能是感觉屋子里汗味儿太重，便将窗帘和窗户都打开了，一瞬间清晨的阳光洒落到地上，窗外的蝉鸣声夹杂着清风吹进我的房间，带走了汗味也吵醒了我。我深吸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，一脸呆滞的看着眼前笑嘻嘻的丫头，也不知怎的就想起昨天她乱跑的事儿，一把将她拉倒床边，右手按着她上半身让她趴在床上，左手高高举起画了个半圆扇在了她挂在床边的PG上。啪...啪...!“臭丫头，我还没找你去呢，你到送上门来了，昨天为啥乱跑！”“建业哥！哥！你先别...别打了，你先听我说！”我将她使劲拉起来让她站在一边，等着她跟我解释昨天的事，只见她红着脸两手捂着PG眼神飘忽，我问了一句怎么不说话。“哥，要不~你先把衣服穿上？”我听到这话低头一看才发现，身上竟只穿了一条短裤和背心，我尴尬的在床上翻找着凌乱的衣服。“去去去，西屋等我去！”西屋是我们两家的仓库，那里杂七杂八的堆放着很多东西，我穿好衣服来到西屋，一推开门便看到她在一个还算干净的墙角面对墙壁站着，那里是我小时候每次犯错都要面壁的地方。“转过来！”我将屋门关上，坐在靠近门口位置的一个破旧的木箱子上，小蕊转过身低着头不敢看我，双手背在身后支支吾吾的听不清说的什么。“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，我就想问问你当时想什么呢，你不知道三驴是什么人吗？”我责备的声音并不大，但是从语气中还是能听出些许怒气。“整天大大咧咧的没个女孩儿样，你要出点什么事，你让张叔和秦姨怎么办？”我的话让她的眼泪顺着白皙的脸上流下，我指了指立在墙边的竹板示意她拿过来，她不情不愿的拿着使劲抱在怀里，就像抱着珍宝一样不肯撒手。我抓着她的衣领让她贴着顶梁柱站好，伸手夺过她紧紧抱在怀里的竹板。“不许乱动，手抱好柱子！”我按着她抱在柱子上的手防止她乱动，另一只手举起主板狠狠的打在她PG上，夏天的衣服都很薄，坚硬的竹板落在PG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逐渐盖过夏蝉的鸣叫，小蕊大哭着说她错了不敢了，我狠着心一下一下的打着，直到她一只手使劲抽出捂再PG上才停下，我将她转过来让她背靠顶梁柱，她大哭着将两只手都藏在身后捂着PG边摇头边说着不敢了。“手伸出来！”小蕊哭着摇头说不要，我使劲将她手拽出来，一根一根的掰直握拳的手，竹板狠狠的打了三下，手心的疼痛让她乱蹦着。“自己给我伸平，还有五下，乱动我还打你PG！”她哭着努力将手掌伸平抬起来，竹板打在手上让她瞬间又缩了回去，反复伸平好不容易挨完了五下，手心也已经肿了起来。“还敢不敢随便跟别人跑了？”我厉声的喝问着小蕊，她哭着摇头说不敢了，我看着她鼻涕眼泪流了一脸，便用袖子在她脸上使劲擦了几下，拎着她的后衣领将她从西屋来到东屋，让她坐在椅子上好好反省一下，我则是去找点吃的，我吃着昨天的剩饭看她在椅子上来回的扭动。约莫半个小时，收拾好碗筷后我将她拉起来让她站好，跟她严肃的说着以后要注意，别什么人说我出点事就跟着瞎跑，本来没事自己出事儿了，她小声的抽泣这点头，我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的火也都灭了，便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让她趴好，没过一会儿许是哭累了我看着她沉沉的睡去便出门去了。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时间过得很快，转眼已到夏天的尾巴，疯狂的蝉鸣声渐渐稀少起来。那天她醒来后我便将我父亲让我去当兵的事情与她说了，又惹得小丫头哭了一鼻子，说什么也不让走，我哄了好半天才看见笑脸。期间三驴曾带人找过我，但好巧不巧的当时部队里有一名军官在我家说我当兵的事，也算他倒霉直接被扭送到派出所去了，第二天一早小蕊和我父母眼含泪水的看着我登上开往部队的火车，渐渐远去。